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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9日塞爾提克耆老Tommy Heinsohn因為反覆發作的肺炎而辭世,新球季開季前塞爾提克決定將高懸在TD Garden上有Tommy爺參與的八面冠軍錦旗降下以彰顯與紀念Tommy爺對球隊的巨大貢獻。但只經過一個多月,邪惡的2020年尚未告終,塞爾提克又再次面臨噩耗:1956年選秀會上與HeinsohnBill Russell一起被塞爾提克所選的控球後衛,同時也是80年代帶領塞爾提克打造第三王朝的KC Jones在康乃狄克州的一間養護中心辭世享壽88歲,過去幾年Jones都因為阿茲海默症而在此就養。

如果將HeinsohnJones擔任球員與總教練的冠軍錦旗都降下做為紀念,塞爾提克將只剩下6869812008年四座冠軍錦旗高掛球場,如果再將Jones擔任助理教練的1981年總冠軍也納入計算,則將只剩下三面。當然,如果再將Heinsohn坐在場邊對著麥克風狂喜狂賀的年次計入,那TD Garden的天花板將只剩下波士頓棕熊的六面冠軍錦旗以及兩隊的退休背號。

HeinsohnJones兩人對塞爾提克的貢獻之大,從以上就可見一般。兩人除了是選秀會的同梯,同時也先後擔任塞爾提克在七零年代與八零年代的總教練,不但建立了塞爾提克隊史第二與第三王朝,也讓塞爾提克的大家族得以延續,而一直在場邊擔任講評的Heinsohn更是球隊近年的精神象徵。

只是跟一加入NBA就大放異彩,擊敗Russell成為年度最佳新秀(雖然Russell強調因為自己為美國拚搶奧運金牌延遲入隊才讓Heinsohn有機可趁),還在隊史第一次總冠軍賽裡成為球隊第一得分高手的Heinsohn相比,Jones不僅在籃球場上要面對各種挑戰,在人生的道路上,在擔任教練的旅途上,都比Heinsohn甚至是大多數的NBA球員、教練要更加坎坷。

籃球是唯一出口

出生於種族隔離的年代,Jones的父母就像大多數的黑人家庭一樣受盡了諸多苦難,諸多膚色導致的折磨,每天做各種不同的工作只為了養活一群孩子。身為長子的Jones得要負擔各種家務,負責一家的餐點,負責打掃家裡,負責照顧弟妹,好分擔四處奔走的母親的重擔。這樣的家庭,幼兒園、學前教育自然是遙不可及的夢想。當七歲第一次踏入校園,Jones在課堂裡感到困窘,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如何閱讀。當老師點著名要Jones念課本時,Jones謹慎地、緩慢地、試著確認自己的發音正確時,老師突然地打斷並要Jones回家,要他隔年再入學,只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沒有報紙、沒有書本,為了下一餐而忙碌的黑人小孩,即使再過一年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不就是他們需要基本學校教育的原因?雖然Jones沒有真的被趕回家,但卻從此緊閉起自己的心靈。

就像許多黑人小孩,Jones的父母在九年級時離異,有一天,父親就突然從他的人生中消失,母親則帶著孩子離開德州到舊金山重啟生活。面對學校生活、家庭生活的苦悶,運動成了Jones唯一的出口。Jones在三年級時開始接觸網球,但直到今日,網球都不是屬於黑人的運動,於是,Jones開始轉向壘球以及美式足球。搬到舊金山後,籃球成了Jones的最愛,他每天得要翻越舊金山高低起伏的坡道,到城市裡的各個球場鬥牛。當進入Commerce High School,每天的爬坡成了無窮體力的來源。那時,Jones不但有招牌的防守能力,總是負責盯住對方的得分高手,還有一手漂亮的跳投,讓他得以打破聯盟裡的得分紀錄。儘管進入NBAJones以拙於得分而聞名,但,不會得分的孩子是沒有機會獲得媒體、大學與職業球隊的青睞。

在球場上打出成績,Jones卻不敢奢望能進入大學就讀,因為即使每天努力的完成作業,一向苦於學業Jones還是沒能有優異的成績。不過,在高中最後一年Jones的白人歷史老師史密斯女士向舊金山大學的總教練Phil Woolpert推薦這個五呎九吋的黑人後衛,雖然Woolpert並沒有表現出太多興趣,當舊金山紀事報的記者Al Corona到校採訪並在隔天刊出Jones獲得UCLAUSCStanfordWashingtonOregonU of California等西岸名校的青睞後,Woolpert也提供了Jones一紙籃球獎學金。

實際上,採訪中JonesCorona說自己只是個沒人招募的無名小卒,但Corona看著Jones並咧嘴笑著:「OK,等著看我明天的報導。」

NCAA二連霸

進入大學前的暑假,Jones意外的長高了四吋,這個所有籃球員渴望的奇蹟卻帶來了意外的副作用:突然抽高的Jones再也找不回高中時期的跳投能力。看著自己怎樣也無法把球準確地扔進看似隨著身高而縮水的籃框,Jones開始不斷的與自己對話,最後,他決定改變自己打球的方式,決定要轉而成為球隊的指揮官,負責將球送到每個有空檔的隊友手中;決定要拚死命的防守,要全力拚搶每一個可能的失控球,決定要成為場上最拼命的那個人。

大學二年級,Jones有了新的室友,一個同樣自南方遷移到舊金山的六呎九吋瘦長黑人,Bill Russell。第一個月裡,兩個同樣沉默的黑人球員共享同一間宿舍,一起在學生餐廳裡用餐,但Russell只看著Jones一早自顧自地起床,自顧自的在餐點上撒著鹽巴與糖,卻不曾開口對他說過一句話。

但有天,Jones突然主動開口與Russell聊天,從此兩人的話題就再也沒能中斷,天南地北甚麼都能成為兩人的談話主題。

兩人的相似處不僅在生活上,也同樣呈現在球場上,拙於投籃但熱愛防守,拙於言辭卻無私,經過一連串的磨合後,舊金山大學成了西岸的強權。兩人聯手寫下五十六連勝的NCAA紀錄,驚人的571敗戰績,以及兩座的NCAA總冠軍獎盃。

Russell同隊拿下二連霸,讓Jones也獲得外界的目光。由於大三那年因為嚴重的闌尾炎而不得不住院動刀,只出賽了一場比賽的Jones獲得多一年在NCAA出賽的機會。但大四球季結束後,當時最偉大的籃球員,明尼蘇達湖人隊的中鋒George Mikan找上了Jones,想要說服他提前離校為湖人隊效力,並提供五千美金的獎金。

即使在1955年,既使在明尼蘇達,湖人隊還是湖人隊。

雖然湖人隊在1955年選秀會的尾端挑選了Jones,但Jones在大一時一度因為想要幫助家計而棄學,最後是母親的淚水與希望他能獲得一紙大學文憑的願望讓他重返舊金山大學校園,而這個母親的願望,讓Jones拒絕了Mikan的提議回到舊金山大學,與Russell一起完成二連霸。

1956年的選秀會上,Red Auerbach先用地域選秀權挑選了Heinsohn,接著用當家球星Ed Macauley1953年新秀Cliff Hagan的簽約權向聖路易老鷹隊換來第二順位的Russell,並在第二輪出乎意料之外地挑選了大學四年只有9.8分與36.85命中率的KC Jones

連續獲得湖人隊與塞爾提克青睞的Jones卻做了出人意表的抉擇。一年前他選擇了大學文憑,一年後他又選擇了加入美國陸軍,不過,塞爾提克依然擁有他的NBA簽約權。

儘管沒有亮眼數據,大學畢業後進入陸軍的Jones還是與Russell一起入選了大學明星隊並參與了奧運選拔。讓Jones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通過甄選成了美國墨爾本奧運代表隊的一員,同時也被指派到位於西雅圖的陸軍基地報到,但為了讓他能夠以另一種方式為國效力,美國陸軍將他的報到地點改成了訓練營所在的巴爾的摩。

毫無懸念的,美國隊輕鬆地贏得了奧運金牌。

NBA vs NFL

完成兩年的陸軍兵役,Jones的人生卻沒有直接指向塞爾提克,就像兩年前一樣,只有六呎一吋高又不會投籃的Jones懷疑自己能否在塞爾提克,能否在NBA中生存。「全美國大概有一千兩百萬人符合這個條件吧!」

在陸軍服役時,Jones參加了基地裡的美式足球隊擔任外接員,隊友John Morrow1956年美式足球洛杉磯公羊隊所選的新秀。在跟Jones一起打球後,Morrow不斷鼓吹Jones成為職業足球員,並打了通電話通知公羊隊的總管Pete RozelleRozelle正是Jones進入舊金山大學時的公關主任,在離職前往公羊隊擔任總管時也曾邀請Jones進入美式足球。

離開陸軍後,Jones獲得比NBA更早開始的公羊隊訓練營邀請。帶著195磅標準身材報到的Jones先被指派為外接員,接著總教練Sid Gilman將他調整為防守後衛並在前三場熱身賽中擔任先發。第三戰裡Jones意外地撕裂了大腿的肌肉,並迅速的腫脹成一個腫塊,雖然防護員與教練都認為經過包紮與戴上護具後將不影響上場,但感到害怕的Jones做出了影響此生的舉動:他撥了通電話給Red Auerbach詢問是否還有機會重返籃球場?

Gilman試圖說服Jones留下,試圖說服Jones將成為史上最好的防守後衛,但他還是連夜收拾了包袱離開公羊隊的訓練營,投向三周後的塞爾提克訓練營。

有趣的是Jones最終還是成為史上最好的防守後衛,只是,是在NBA場上。

溫暖人格

儘管離開奧運後Jones就沒有打過正式的籃球賽;儘管所有人都認為Auerbach會在第二輪挑選Jones只是因為要確保Russell不會選擇投向哈林籃球;儘管Jones還是學不會投籃;儘管塞爾提克當時已經有Bob CousyBill Sharman擔任後場;儘管這兩年裡另一個JonesSam Jones,已經成為塞爾提克主要替補後場;儘管所有人都發現Jones不會投籃,Auerbach還是決定留下Jones

「我接到CousySharman跟許多其他人的電話,他們告訴我這傢伙沒法打職業籃球,他根本不會投籃。他們還建議我趁著他的名字還有點交易價值時快點甩掉他」。Auerbach曾經這麼回憶著。「他們對KC Jones投籃的想法完全正確,但有趣的是當我將KC放到場上,我沒辦法找到任何一點小事情來指責他,而且他所待的那一方總在他上場時看起來不斷地進步。如果當他踏入球場時還是落後,當我將他換下場時落後的距離便縮小了;如果他上場時球隊超前,當他離場時領先的幅度總是加大。沒花多少時間我就發現了這個現象,他總是傳出漂亮的傳球,製造一堆抄截,而且永遠保持競爭力。」

Jones順利入隊後,Auerbach除了資深的CousySharman外,又有被稱為「The Jones boys」的KCSam JonesCousyKC Jones長於組織助攻,而SharmanSam Jones精於投籃,同時SharmanKC Jones又是聯盟裡的防守專家,讓塞爾提克在後場能夠因應各種狀況而排出不同的組合。

1962-63球季結束,34歲的Cousy決定高掛球鞋轉任Boston College總教練,整個聯盟都在看少了Cousy的塞爾提克是否還能繼續笑傲江湖,是否有人能填補Cousy13.2分、6.8助攻的缺口。

「每人的一生中都有個關鍵時刻,而這就是KC Jones生涯的關鍵。」Russell回憶著。「他能夠勝任這個工作,可以在場上引領這支球隊,他只是需要上場證明這一切。」

球季結束後,5921敗的塞爾提克只花了五場就擊敗Wilt Chamberlain的金洲勇士隊再次奪冠,證明球隊即使沒有Cousy依然還是聯盟中最棒的球隊,而Jones則在例行賽傳出聯盟第三多的407次助攻,總冠軍賽裡也有6.4分與兩隊最佳的6.6助攻,證明了自己能夠扛起Cousy留下的重擔。

不過,Jones並沒有等到自己衰退才讓球團,讓總教練Auerbach煩惱誰來取代自己的問題。有一天,Jones走向Auerbach建議老紅頭將自己從先發陣容裡移除,讓替補控球Larry Siegfried取代自己。

Why?」老紅頭驚訝的問著。

SiegfriedJohn Havlicek的俄亥俄州大隊友,也是辛辛那提皇家隊1961年第三順位新秀,但由於常勝軍俄州大在冠軍賽裡敗給了辛辛那提,讓Siegfried拒絕加入辛辛那提,轉而加入ABL的克里夫蘭風笛手隊,在後半球季成為接手總教練的Bill Sharman的學生。ABL隔年就宣告結束,換得Siegfried簽約權的聖路易老鷹隊意外地裁掉了他,在Havlicek的推薦下,AuerbachCousy退休後簽下了Siegfried

Siegfried是個很棒的射手,而且像是不要命般的拼命,但他常因為沒有足夠的上場時間而感到沮喪。」Jones解釋著。「也許,如果你讓他取代我的先發位置一陣子,可以幫助他整理自己的情緒。」

防守鐵衛

Jones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人,充分展現了賽爾提克的精神。但在球場上,最重要的還是Jones的防守。

「我將KC列為塞爾提克第二重要的球員,僅次於Russell。」長年與Jones在場上對抗,總是被Jones貼身防守搞得心浮氣躁的湖人隊招牌球星Jerry West在一晚被Jones守到上半場只拿下六分的賽後說。「你可以用Havlicek取代Sam Jones,大多數的前鋒可以在波士頓的板凳上找到替代者,但沒有其他人能夠在場上做到Jones對我做的一切。」

West當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生涯每場能拿下19.2分的費城七六人隊後衛貓Hal Greer曾經形容Jones是個場上連一吋喘息空間都不給人的防守者。當某晚JonesOscar Robertson「只」拿下21分時,波士頓環球報記者Bud Collins寫著:即使Robertson一整晚都待在淋浴間裡,也無法洗去髮間的KC Jones氣味。

1965-66球季已經33歲的Jones開始思考起退休這件事情。起因是一場與費城七六人隊的比賽裡,一個菜鳥帶著球過半場,當Jones試圖抄球卻只看著菜鳥揚長而去,幾天後,同樣的事情又再次發生在防守大師Jones的身上。這個在其他人眼中不值一顧的小事卻成了Jones的陰影。於此同時,波士頓近郊的Brandeis大學也試圖爭取Jones擔任總教練,苦惱不已的Jones決定諮詢Auerbach的意見,在不久後宣布將卸下教練重擔的老紅頭建議下,Jones決定再多披上戰袍一年,也剛好替甫接手教練棒的Russell幫一個忙。

這是Jones生涯唯一未能奪冠的一季,也是他連續兩年NCAA冠軍、墨爾本奧運金牌與八屆NBA冠軍後第一次未能擁抱冠軍。

踏上教練之路

雖然Jones80年代帶領Larry BirdKevin McHaleRobert Parish三巨頭打造第三王朝而聞名,JonesBrandies只待了三個球季,之後到哈佛大學擔任一年助理教練,他的職業籃球教練生涯卻是以擔任Bill Sharman在湖人隊的助手,並替湖人隊拿下遷移到洛杉磯後的第一座冠軍獎盃作為開場。1972-73球季JonesABA的聖地牙哥征服者隊獲得生涯第一份職業球隊總教練工作,隔年轉戰華盛頓子彈隊1974-75球季更帶領拿下東區例行賽冠軍,並東區冠軍賽中六戰擊敗老隊友Heinsohn領軍的老東家塞爾提克,只可惜最後慘遭金洲勇士隊橫掃。

60勝與東區冠軍,如果在今日Jones肯定被捧為未來的教練之星,但42歲的Jones卻因為在總冠軍賽中的表現而不斷的被媒體放大檢視。即使隔年還是以4834敗打入季後賽,儘管首輪奮戰七場才敗給Bill Fitch執教的騎士隊,但Jones在場邊的調度又再次成為特區媒體的檢討焦點,這次還加上了對Jones本人無情的攻擊。儘管才剛帶領子彈隊站上隊史的高點,僅僅一年,Jones就無預警地遭到老闆Abe Pollin與總管Bob Ferry解職。

曾經的冠軍球員、冠軍教練一瞬間重返人間,Jones的人生瞬間失去了光彩。Jones試著爭取其他教練工作,卻得不到任何回覆。最後,原本是用來休閒放鬆的高爾夫取代了籃球,而酒精也取代了球員、隊友成了Jones最好的朋友。所幸,半年後塞爾提克前隊友也是密爾瓦基公鹿隊總管的Wayne Embry開除了僅有315敗的總教練Larry Costello,接手的新任總教練是同為前塞爾提克球員,剛結束球員生涯的Don Nelson。為了填補自身只有短短數月助理教練經驗的空缺,Nelson打了通電話詢問老戰友Jones是否有意願擔任自己的助理教練。

就像是個無助的溺水者,Jones毫不猶豫就答應以抓住這根最後的浮木。

但浮木僅存在於剛簽下合約的那一瞬間。失去Kareem Abdul-Jabbar一年後的公鹿隊依然沒有競爭力,儘管Nelson帶出2737敗,但他與Jones的關係卻隨著時間而轉淡。除了球場上的艱困,Jones曾經擔任總教練的背景以及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的總教練習性,讓才剛執掌兵符的Nelson感到不快,而離開子彈隊後的酗酒問題也讓Jones常處在不穩定的狀態。球季結束後不久,Jones獨自一人到熟識的小酒館,但一入內就看到NelsonEmbry與主管球隊人事的Rick Sund一起聚餐。當下,Jones對老友們沒有找自己而感到困惑,隔天清晨,Nelson親自登門與Jones長談,結束了兩人的合作關係。

事後,Jones逐漸明白被子彈隊開除的陰影始終困擾著他,越想證明自己的結果就是讓自己該輔佐的總教練感到不受尊重。雖然許多朋友想要幫助再次跌落谷底的JonesBill Russell邀請他到西岸作客,Willie Naulls也時常陪伴在他左右,但連助理教練工作都失去的Jones卻顯得益發沉默寡言。

幾番碰壁,Jones終於在維吉尼亞州的次級聯盟球隊找到了教職,但就在準備上任前,另一個老隊友Satch Sanders來電,再次改變了Jones的人生。

重返塞爾提克

Heinsohn的塞爾提克在76年奪冠後就快速的崩解。球隊的所有權不斷易手不但一度影響大家長Red Auerbach的去留,許多球員的更迭也在Heinsohn的控制之外,越來越多的外來球員,讓塞爾提克原本緊密如家人的情感不在,連一向全員到齊由Auerbach主辦的耶誕餐會,都只有John HavlicekJoJo White兩家人現身,讓Auerbach只能獨自落寞地收起準備好給球員家庭的禮物。而在場內,Nelson宣布引退,JoJo White為傷所苦,Dave Cowens的場外私人因素,加上球員逐漸不再遵從Heinsohn的火爆脾氣,讓塞爾提克的問題雪上加霜,最後在寫下1123敗後,總管Red Auerbach決定由Sanders取代Heinsohn執掌塞爾提克兵符。

接手的Sanders在與Auerbach商量後找曾經有總教練經驗的Jones擔任助手,但這卻改變不了這支球隊的命運。除了大量的傷兵之外,球隊裡有太多態度不良的球員,讓塞爾提克的戰績始終低迷不振。

除了輔助SandersJones也會在Auerbach的指示下到大學觀察可能的選秀人選。剛重返塞爾提克不久,Jones就飛往印第安納觀察一個六呎九吋的白人前鋒,Larry BirdJones看著球場上的Bird不斷被對手雙夾甚至三夾防守對待,只見大鳥突然將球砸向籃板,在防守者尚摸不著頭緒以為他只是亂扔時,Bird冷靜的穿越防守者,在自己預先設想的位置抓下籃板,自己變相助攻給自己扣籃得分。

賽後,Jones以「此生僅見最有自信的運動員,不管在哪種運動,哪個地點」來向Auerbach形容自己眼中的Bird,促成了Auerbach提前在大三選擇曾經因為轉學而停賽一年的Larry Bird

但在Bird加盟之前,塞爾提克還有一年的苦日子要熬。總教練Sanders在開季212敗後黯然去職,中鋒Dave Cowens成了塞爾提克隊史僅見的球員兼總教練,最後球隊以2953敗結束球季。

所幸擾亂球隊的新老闆John Y. Brown將球隊股份賣給搭檔Harry Mangurian結束了塞爾提克的老闆之亂,球隊終於再次步上正軌,或者說回到Auerbach的路線上。為了改變球隊的風氣,Auerbach決定找以嚴厲著稱,在1976年季後賽擊敗JonesBill Fitch擔任塞爾提克的新任總教練,JonesFitch帶來的Jimmy Rodgers則擔任助理教練。

除了Auerbach時期第一個外聘的總教練Fitch以及終於入隊的Bird,塞爾提克大幅更替球員名單,選秀會上換來Kevin McHaleRobert Parish,板凳也大量補充有經驗且有正確態度的資深球員,讓塞爾提克重新回到東區競爭者之列,並在1980-81球季重新奪下NBA總冠軍。

隨著強勢的Bill Fitch在球員間逐漸失去信賴,擔任塞爾提克六年助理教練的Jones終於在1983-84球季扶正。相較於Fitch的高壓,Jones發揮自己溫暖的人格特質,且願意讓這些充滿天賦與想法的球員表達意見並參與球場上的決策,讓塞爾提克再次重新融合成一個大家庭,順利的在8486年再度奪冠,也讓Jones成為八零年代最成功的教練之一。

1987-88球季裡塞爾提克依然拿下5725敗,距離上次奪冠還不過兩年,但在第一輪第二戰與第三戰間Jones卻出人意表地在球員淋浴後集合所有球員到自己的辦公室,Jones宣布自己即將在球季結束後退休,新球季將由已經在塞爾提克擔任九年助理教練,薪水早已經是聯盟助理教練之冠的Rogers接手。

就像當年拉Siegfried一把般,Jones又再次拉了Rogers一把。

最後的告別

1971Jones離開哈佛大學助理教練一職準備前往洛杉磯相助Sharman時,塞爾提克、Brandeis、哈佛各時期的朋友在離波士頓花園廣場不遠處的酒吧老闆主導下替Jones辦了場餞別會。即使已經退休四年,但自願參與的朋友卻越聚越多,最後擠滿了整個酒吧的兩層樓空間。

「你能相信嗎?」也參與這場盛會的Auerbach說著。「從來沒有哪個傢伙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支球隊時有那麼多的人希望能跟他道別,我無法想像有哪個人不尊敬這個孩子,這包括其他球隊的球員與教練。大家都愛KC,可沒有太多球員能夠做到。」

 

謹以此文與KC Jones道別,最溫暖、最無私的塞爾提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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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考:

 

K.C. Jones, 1986, Rebound: the autobiography of K.C. Jones and an inside look at the champion Boston Celtics

Joe Fitzgerald, 1975, The championship feeling

Thomas J. Whalen, 2004, Dynasty’s end: Bill Russell and the 1968-69 world champion Boston Celtics

Dan Shaughnessy, 1990, Ever green: the Boston Cel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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