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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再見,尤克里斯。

 utilityman Brent Lillibridge and right-hander Zach Stewart ??????

對個在大聯盟只管紅襪死活,沒事就詛咒洋基的球迷而言,這兩個名字幾乎不具有任何意義,但在這一天,卻不得不進入腦海。

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波士頓的球迷也許多少有些迷信,沒辦法,運動界最著名的詛咒就發生在這支百年名門頭上,而籃球界最偉大的精靈也曾經一直守護著這個城市,只不過,綠色精靈雖然在2008年再次眷顧波士頓北站,但過去幾年卻連幫籃框加個蓋、地板打點蠟都不肯,還莫名的弄傷了無數的老少中鋒,更遑論第四王朝的夢想。反而是棒球場上,那年,在一面倒的連敗給洋基隊後,第四戰裡,抱小孩的不敢放手,坐沙發的不敢提臀,而躺在床上的我甚至不敢翻身。

就這樣,只要一換動作萬惡的洋基就發起攻勢,就這樣,連續四場保持同一個姿勢,半夢半醒之間,我們寫下了神話。

那時候,紅襪隊的三壘手還是小巨人穆勒(Bill Mueller),一個33歲四平八穩的三壘手。當他進入傷兵名單時,紅襪隊從小聯盟叫上了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三壘手的怪傢伙,長相凶狠,戴上帽子活像是卡通大力水手裡的壞人布魯托。雖然打擊姿勢凶狠,活像是布魯托正準備揮著斧頭砍向卜派,但他的打擊也像是個雕像,不是威廉斯(Ted Williams)那種代表打擊之神的雕像,而是尊一動也不動的雕像,除了準備時的蠕動之外。

每次看到他站著被三振,總忍不住咒罵,總懷疑著新管理團隊幹麻不早早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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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2005年球季結束,球團決定不跟穆勒續約時,慶幸球隊轉透過交易換來馬林魚隊的金手套三壘手洛威(Mike Lowell)與投手貝奇特(Josh Beckett),而不是由板凳那個彆腳三壘手來接手,更不由得慶幸球隊是將板凳上的他移往一壘,反正看了那麼多年的米拉(Kevin Millar),再也不會有什麼一壘防守會讓人感到意外。

莫名奇妙的,這胖小子居然成了球隊的開路先鋒,一個打第一棒的一壘手,一個前兩個球季在大聯盟打工時連次盜壘成功也沒有的開路先鋒。慢慢的,似乎也習慣這傢伙拿著斧頭不揮棒的走上一壘,似乎也習慣球隊的第一棒上壘後離壘距離沒有兩個手套遠,反正牙一咬,就輪到左右門神上工了。

有人能在他們上工前,乖乖站在壘包上,總是好的。

莫名奇妙的,在艾斯貝瑞(Jacoby Ellsbury)、派卓亞(Dustin Pedroia)上大聯盟後,這胖小子居然從第二棒一路往後移到第六棒、第五棒,甚至在右門神拿翹出狀況的時候,硬是頂上了那個人的位置,最後,他就這麼莫名奇妙的成了球隊的不動第四棒。每個球季,都以為他終於要繳出職業生涯第一個30轟的球季,可以驕傲的說我們終於有個像樣的第四棒,但,這個日子從來沒有實現過,29,像是有個蓋子般。

莫名奇妙的,波士頓環球報提到了胖小子在一壘連續防守無失誤正邁向破紀錄之旅,除了感謝洛威實在太會傳球,而盧哥(Julio Lugo)又實在太不會傳球之外,這胖小子在一壘好像還真那麼有模有樣。對了,一定是因為派卓亞在二壘頂著的緣故。

雖然壘包後的休息區沒有門,但休息區裡的事情永遠是一個謎。當胖小子與右門神在2008年演出「半」武行時,休息室裡的世界就再也不神秘,或者,不那麼神聖。無論如何,胖小子似乎是這星球上唯一敢跟外星人對抗的傢伙。

不知從何時開始,胖小子隨時能從一壘變身到三壘的神功成了球隊最重要的資產。當洛威衰老時,胖小子接替防守;當馬丁尼茲(Victor Martinez)脫下面罩時,胖小子轉戰三壘;當貝爾崔(Adrian Beltre)入隊時,胖小子乖乖拿回一壘手套;而當紅襪球迷歡天喜地的迎回岡薩雷茲(Adrian Gonzalez)時,胖小子暗自偷笑的把一壘手手套給扔到垃圾桶裡。

不知從何時開始,看著球員揮棒三振,會不自主的咒罵;看到球員沒有每個打數ㄠ上十球,會覺得拿錢不辦事;看到球員揮棒沒盡全力,會覺得偷懶沒吃飯。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看到剛上大聯盟的小傢伙,會拿那個胖小子的打擊習慣來做標準。有沒有追打壞球?有沒有出棒破壞好的壞球?更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在媒體的渲染下,這胖小子成了魔球的代言人。

魔球,那不是松坂大輔的工作嗎?

就這樣,他的打擊理論成了這支球隊的小聯盟打擊準則。

就這樣,他在這球隊裡經過了八個多球季。

就這樣,二十五歲才登上大聯盟,二十七歲才站穩腳步的胖小子已經成了傷痛纏身的老傢伙。

只是,誰也沒料到說再見的時間來得這麼早。過去,當他受傷時,有羅瑞(Jed Lowrie)、阿維列斯(Mike Aviles)遞補,大家樂得看到兩個能打球的傢伙有機會上場揮揮棒,化解肚裡的怨氣,反正,位置最終還是屬於他的。但這個球季羅瑞換到太空人隊一圓先發游擊手夢,而阿維列斯也成了紅襪隊的先發游擊手,當受傷再度來臨時,紅襪隊別無選擇的只能從小聯盟裡拉上米德布魯克斯(Will Middlebrooks)。因為,內野第一替補,同時也是未來游擊手的伊格拉西亞斯(Jose Iglesias)也在小聯盟受傷中,紅襪隊只得把原本預計球季末才拉上來準備接班的米德布魯克斯給提前端了出場。

就這樣,終於到了跟尤克里斯(Kevin Youkilis)說再見的時候。

在這個城市說再見永遠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生意人的無情總讓好聚好散像是遙不可及的夢,但所幸這城市有棒球世界裡最熱情的球迷,這熱情,讓尤克理斯壓抑在職業道德外衣下的情緒在最後一刻解放,成就了最感人的畫面。

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站在自己最愛的三壘壘包結束紅襪生涯,也許,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也許,這是另一個上天的安排。

再見了......尤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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